1925年山西定襄出生的阎童生，七岁那年跟着乡亲们叫他小鬼。1937年日本飞机炸了村里学堂，他跟着大人躲进山洞，后来进了抗日培训班发传单。十五岁加入决死队去炸铁道，光脚在雪地里巡逻被冻得直哆嗦。

1940年他走了半个月去延安，给首长们做饭送信，有次敬礼遇到毛泽东，人家笑着喊他小鬼。那时候每天吃野菜，偷骑马被发现就偷偷承认。后来莫名其妙背了特务嫌疑，档案里这事一直没弄清楚。

转去航校练飞行是1946年，冬天得烧木炭让飞机油箱不结冰。1947年当了教官带着新兵飞侦察任务，辽沈战役时他从高空往下看能看清敌人坦克。解放东北后接收敌军机场，他和战友扛着工具把跑道修好。

1950年朝鲜打仗了，他改名叫华龙毅带飞行大队。第一次开喷气机都吓出冷汗，后来越飞越顺手。1951年10月那次空战最凶险，十四架F-86围过来，他边开炮边打转，被击中后弹射摔断了腿。落地遇到朝鲜百姓举着斧头，说中文"OK"让他慌了神。

养伤时认识了给他换药的医生赵宁，俩人结婚后过了四十年。1952年他负责带新人练战术，在航校纠正学员失误。朝鲜停战后继续当副校长教飞行，1959年调民航管航班，处理过几千次紧急降落都没出事故。

1983年退休后主要照顾瘫痪的老伴，每天给她翻身擦身二十年。晚年间常写信联系老战友，收音机总听空军新闻。2009年去世前看到孙子拿奥运马术奖牌，临走前还在念叨当年的飞行日志。

医院里记录着他身上七处弹片，女儿说父亲床头摆着朝鲜勋章和毛泽东的题词照片。村里年轻人搞不懂那些航空术语，只会说这位爷爷打过的仗比电视剧还惊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