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叔开饭店竟把订餐电话写我的,我直接关机,没过几天二婶找上门

 61    |      2025-07-18 17:54

二叔的饭店开张搞促销,结果把订餐电话写成了我的号码,闹得我一个星期都不敢开机,生怕电话那头永无止境的骚扰。

在这几天里,二婶脸色铁青,冲我怒气冲冲地说道:“这几天的损失,你打算什么时候赔给我?”

这些年,二叔靠开饭店赚了点钱,年底还带着我爸妈飞去东南亚旅游了一圈。

老两口满脸笑容,内心简单淳朴,觉得亲情最重要,忍不住在家族群里分享了好多旅行趣事。

回到国内的年夜饭上,二叔忽然宣布他也准备投身餐饮行业,决定开家饭店。

爸听了异常高兴,嘴上念叨着二叔年纪虽大,却还这么有干劲,真是咱公孙家的骄傲。

两兄弟当场抱头痛哭,痛饮了半斤烈酒后,我爸豪情万丈命令我必须全力支持二叔的创业大计。

尽管二叔醉眼朦胧,脑子却格外清醒,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详细清单,语气坚定地嘱咐我必须在正月十五之前完成任务,绝不能耽误他开业的大日子。

我接过清单一看,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。

选址必须在市中心,周边三公里内常住人口至少五十万。

门面要宽敞大气,大门必须平整,没有任何台阶,最好还有两层楼高,能隔出包厢。

装修要典雅唯美,风格高档,桌椅必须全用实木材料,还得请个名人题写匾额。

我彻底呆住了。

我对二叔说:“您这条件太难办了,投资肯定高得吓人,市中心的好门面转让费都得六位数起步,这可不是儿戏啊。”

二叔已经喝得眼皮打架,一旁的二婶脸色铁青,有些不满地拽过他们儿子小乐,低声说道:“你看,现在哪有实体店铺租不出去的?街边铺面一大把,肯定能租到比这个更好的,还花不了什么钱。”

我心里那个翻白眼别提多大声了,她自己都清楚现在实体经济多么不景气!

我爸脸色也阴沉下来,狠狠地捶了我一拳,气呼呼地嚷嚷:“别太抠门了,怕啥?你还担心二叔跟你抢生意?”

“他别想得美,”二婶接话,“他那家饭店咱去看过,就是普通家常菜,我们是做高端餐饮的,一点儿竞争都没有。”

年夜饭就在这满满的“创业激情”中落幕,回家路上,我爸还念叨着,要我先把厨子借给二叔先用用。

我呢,就是认为多说无益,在长辈面前吃点亏没什么。

咱们公孙家祖祖辈辈都讲究面子,这点忍耐没关系。

没想到不到一个月,二叔就在家族群里发消息,说他饭店马上开张了。

看着照片,地方还挺大,我心里顿时凉了一截。

我把爸妈叫到一起,脸色严肃地质问二叔:开店的钱到底是哪里来的?

我爸为了面子,避重就轻,直接跳过对钱的解释,一把指着我破口大骂:“他是我亲弟弟,我借点钱给他有什么不对?那是我自己的钱,我还活着呢!”

哼,好嘛,我还忍着没发火,保持礼貌呢。

“给了多少?”我爸问。

他答道:“三十万,你应该不在意吧?毕竟咱们一家人都去国外旅游了。”

我忍不住反驳:“咱们三个人一起出国旅游的开销还不到一万五,你们大手一挥就花了三十万?我一年忙活下来,根本挣不出这么多钱!”

他却说:“这可是喜事,是咱们公孙家的盛大好事情。

就算亏了,我这个做哥哥的也认了。

你这个小丫头,哪懂我们男人的考量?都不小了,还不干正经事呢。”

我一听,顿时无奈,转身匆匆跑开。

二叔在家族群里发言,说小乐特别能干,承包了饭店的宣传工作,还会拍摄视频。

饭店开业当天全场半价,欢迎所有家人朋友踊跃光临。

我顺着大家欢呼的气氛,也点了八个鼓掌的表情支持。

紧接着,二婶接话说道:“我们咱们自力更生,不管有没有人帮忙,自己干起活来就是干。

不像有的人,当个小老板就开始瞧不起长辈了。”

我爸立刻回应:“小晨我已经好好批评过她了,开业当天让她充值一万元当作赔礼。”

我捧着手机,一时间呆住了。

亲弟弟的重要性高于一切,未嫁的女儿仿佛只能当块砖头一样看待。

我立刻回复:“是的,二叔二婶,我爸表示不惜送出自己一年的退休金,甚至我妈说一年不够,还得送两年呢。”

不到五秒,我爸的电话急剧响起,他一上来就是一阵怒骂:

“我什么时候说过送退休金了?还一年不够送两年,你想要我的命吗?!”

我客气地回答:“我也没说过要充值一万呀。”

“那毕竟是你亲弟弟,我的亲弟弟,饭店开业这么重大的喜庆事,充一万块钱怎么了?难道我不能做主吗?”他质问。

我还是冷静说:“没错,那正是我的亲二叔,您的亲弟弟。

饭店开业这么盛大的好事情,送两年退休金又有什么不对?您的退休金本来也没多少,二叔难道不值得这份心意吗?”

我爸气得发出连绵不断的呼噜声,一时哑口无言。

我赶紧补充:“一万块没问题,我开业当天就去充,这笔钱从我的生活费里出,以后每个月从三千元减到一千五百元,等补够了一万再恢复正常。”

我妈掌控着退休金的卡,每次见到我爸都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,我只能偷偷每个月给他转三千元钱。

“回头我告诉你,你在出差。”我爸冷冷地说。

真是子弹没射到自己身上,根本体会不到疼。

二叔的饭店真要开业了,效率让人刮目相看。

根据二叔在群里的汇报,这次小乐发挥了年轻人的长处,各大网络平台、自媒体和团购渠道的广告一概铺开。

他还挺有本事的,我心里都不禁佩服起来。

不过有点奇怪的是,二叔始终不肯透露具体地址,别人一问他就说:“到时候自然知道。”

三月五日晚上,二叔终于隆重宣布,位于青年东街28号的喜乐酒楼将在次日盛大开业,同时所有的广告宣传也同步上线。

「我公孙老二这回可是要让大家见识见识,靠自己完全能闯出一片天地!」

我忍不住暗暗佩服,二叔这波用情绪调动人心,真是高明得不得了。

「青年东街28 号……喜乐酒楼?」

等等,这地儿不就是我正对门的吗?

几个月前,我对面那铺子确实在转租,店主是我的大学同学,她也是女人,平时交情很不错。

她嫁了个广告牌制作的丈夫,因为备孕不想太劳累,才决定把饭店转让出去。

过年那阵子,我就看到对门那个铺子换了招牌,房子也在装修,写着喜乐酒楼,我还以为已经卖出去了。

「二叔咋把饭馆开到我家对面了?」我忍不住问爸。

老爸得意地说:「我早料到你会这么反应,你别担心,二叔走的是高端路线,跟你不冲突。」

我真是服了他。

我本想跟老爸说,青年东街周围全是城里打工的普通人,连个体面的写字楼都没有,想玩高端餐饮,二叔怕不是痴人说梦?

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,要是开口老爸肯定更自豪,我这不是妒忌,是诅咒,是对公孙老二不尊重。

我默默忍着,一夜没怎么合眼,二叔这是赌气非要把我比下去,妄想自己生意红火,而我店铺濒临倒闭,这样年夜饭的时候他能好好教训我一顿。

开业五折,果然吸引了一大批顾客来捧场,我这边生意恐怕要冷清一阵了。

我盘算着先去二叔饭店看看,摸清人家卖什么菜,这样好有针对性地做点促销留住老客户。

正想着,手机忽然嗡嗡响了,打断了我的思路。

「订个包厢,8 个人,中午12点左右。」

我习惯性回复:「抱歉,我们这里没有包厢,只有卡座,先到先坐。」

「没包厢?那你们电话写啥了?搞什么鬼?」

啪!电话挂了。

我摸不着头脑,自己开的就是个小馆子,从没说过有包厢能预订。

刚挂断,电话又进来了:

「请问你们全天都半价吗?中午也半价?那我订一桌。」

「我们没有半价活动,团购APP 上有代金券和套餐。」

「没半价?那你们这不是虚假宣传吗?我去举报了!」

啪!又挂了。

我心头有点发毛,半价?这没听过吗……

电话又响了。

果然,电话一波接一波,停也停不下来。

接了十几个电话后,这回有个客气点的问:「你们不是喜乐酒楼吗?我看你们传单上写的就是这个订餐电话呀。」

我连忙在网上查了下,发现新店开张,全场五折优惠,还附了个订餐电话:158……9658。

可这号码分明就是我的手机!我立刻拨通了二叔的电话,但他手机响个不停,根本没法接听。

我只好先开了飞行模式,再连上Wi-Fi,马上在亲戚群里发问:【二叔,你是不是把订餐电话写错了?】

二婶快速回复:【这么好的日子,你这是在诅咒我们吗?】

我无奈道:电话全打我这儿来了。

二婶立刻反驳:【那肯定是小乐搞的,怎么可能错?你这是故意的吧?】我干脆截图发了进去。

几个亲戚看完后都说:好像确实写错了。

二婶火气更大,发来长长一串语音,激动地质问:【我们的订餐电话怎么会跑你这了?你到底搞什么鬼?你这是要害我们吗?大哥怎么会有你这么不懂事的女儿……】

我爸也插话:我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,你怎么把二叔的订餐电话改成你的了?赶紧改回去。

我真想当场断绝父女关系。

幸亏有明白事理的亲戚出面说:【这不就是你家小乐负责的吗?你自己孩子连爸的号码都能整错?】

二婶继续数落:我这就去问小乐,你给我等着,肯定是你干的。。

我叹了口气,拿起手机就往饭店赶。

我刚到二叔的小店,就看见二婶一边骂着小乐,一边气势汹汹。

我爸和二叔站在一旁,盯着他们,却一句劝架的话都没说。

我走过去,众人齐齐转头投来严厉目光。

我质问小乐:“你怎么搞的?电话号码都能写错?”

小乐摊着嘴说:“你和我爸的手机号只差一个数字,我急着敲,写快了,他们也没仔细对。”

我问:“他们是谁?”她答:“就是我那些专门干这事的朋友们,一条龙服务,全部外包……”

我翻了翻手机通讯录,果然二叔的号码和我的只差一个数字,他是4,我是9,笔画一绕,确实容易弄混。

二婶气急败坏地拍着小乐的头骂:“你自己干不行,非要花钱找别人帮忙!”

小乐辩解:“没花钱,都是朋友,顺手帮忙的。”

二婶还在破口大骂,我赶紧打断:“当务之急是赶紧把号码改回来,我这手机都不敢开了。”

二叔走过来说:“你没把我的客户都引到你那了吗?怎么到现在连一个人都没有?”

我爸紧跟着插话:“要不给你算今天的营业额?”

我真想一把抓住他狠狠地骂上一顿。

但我也不客气了:“你管这些不如抓紧时间改回电话。”

二婶又开始骂小乐了。

网上的信息修改需要经过审核,对方说最快也得等上三个工作日。

可是,那些已经打印好的宣传单就麻烦多了,只能一张张手工改动,把上面的9涂掉,再用笔写上4。

开业宣传一时间显得特别草率又业余。

那一天,我待在自己的店里,看着门外几乎没几个客人,毕竟刚装修完,油漆味还很浓烈,对于吃饭的人来说这味道很难接受。

我还远远看到二叔时常站在门口阴影下,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边的饭店,他脸上的表情并不怎么开心。

尽管如此,那一天我还是没有鼓起勇气去开手机打电话。

和我之前的判断一样,青年东路附近的大多数人并不会在这里光顾高档酒楼,就算有这个需求,也会开车去不远处那条更热闹的商业街,这片区的人吃饭更多是为了简单填饱肚子,讲究性价比。

这几天里,二叔一家几乎没有在群里发言,倒是有不少亲戚时不时地关心问候他们,反复催问情况如何。

眼看周末临近,线上订餐的电话号码终于被改正过来了。

二叔的饭店果然迎来了一波小小的客流高峰。

说实话,二叔生意变好,我内心是真心祝福的。

只希望他一家人一切顺利,身体健康,偶尔开开玩笑吹吹牛无妨,但千万别再干扰我爸的想法。

周末两天格外忙碌,我也顾不上去多想二叔的事。

周日晚打烊时,店里的伙计突然说:“你们看隔壁新开的饭店,好多差评呢。”

我接过手机一看,天呐,五星好评和一星差评就极端分裂。

好评内容大同小异:新开宝藏酒楼,菜品美味极了,服务员态度超级热情,环境特别舒适。

而差评的种类则层出不穷,五花八门。

最受诟病的就是:店里不能订餐,也没有包间,宣传广告上却硬写着包间订餐电话,真令人怀疑老板是不是头脑不清楚。

其次是有顾客反馈,吃饭的时候服务员逼着必需点赞,否则就不能享受半价,只能打八折。

对此,小乐下面回复:“可能是服务员没说清楚,不给好评也是半价,绝对不会只有八折啦。”

彼时回复显得力不从心,后面很多人都是复制粘贴类似的话语。

我心里还嘀咕着,若是二叔二婶看到这些差评,一定别怪是我弄出来的。

第二天一大早,二叔和二婶就直接上了门。

没有一点寒暄,二婶一开口就说:“这几天的订餐电话不是都打到你那儿了吗?我们的损失你得负责赔偿。”

我差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。

二婶怕我没听明白,又一遍又一遍地强调:

“开业的那会,订餐电话是不是写成你的号码了?”

“那些本该打电话来订餐的客户,是不是全都不约而同地打到了你那儿?”

“电话打过去之后,你是不是跟他们说不能下单,然后直接挂了电话?”

“既然电话挂了,那是不是上周整周都没人打通?”

“既然打不通,是不是那些想订餐的人一个都没订成?”

二婶像教小孩子学数数一样,耐心地一步步给我分析问题。

二叔显得有些急躁,打断二婶的话,对我说道:“上周有多少人原本打算来吃饭的,因为你的手机打不通,最后都没来,这损失得让你负责吧?”

“住口!”我打断他,“你们写错了电话号码,客人没去成,怎么反而让我来赔偿损失?”

“不是这样的,你仔细想想,这些人原本是打算过来的,可因为你没接电话,最终没能来消费,这损失不应该你承担吗?当然电话写错这件事不归你管,我们也不指望你全包,咱们坐下来算清楚,别再推诿了。”

这话根本就是邀我上门来算账的节奏啊。

二婶一本正经地掏出账本,一条条算了起来:“店铺开业是上上周星期天,电话号码改正是在上周四,到现在总共五天。

根据上周五、六、日三天的电话订单数量和实际消费金额算,平均每天有25桌客人,每桌消费300元,换算下就是每天损失7500元,五天合计37500元。”

二叔立马拍板说:“37500元的损失很清楚,这样定了,你出三万块,我们帮你承担七千五百块,事情就这么定了,我说了算。”

“二叔二婶,你们不会当真吧?是你们自己弄错电话号码,害得我一整周不敢用手机,结果还要我赔偿这些损失?”

“这两回事,咱们是亲兄弟,明明白白算账。

这损失确实是你引起的。

你接了电话后也可以转告我,或者直接带客人到店里来不是?”

“二叔二婶,我真的没办法赔这钱。”

我忍住怒气道,“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!再说,这条街根本没几家店真的能天天保证每桌300元收入,还是半价的时候呢。”

二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,喊道:“小晨,你可别这么硬气,我和你二叔辛辛苦苦挣不到几个钱,你就这样亏了我们三万多,这不就是逼我们走绝路吗?”

我火瞬间上来,甩开她的手,推开大门,直接说:“谁出问题,谁去负责。

你们想跟我爸说可以,找我没用,我得去上班了,你们自己看着办吧。”

二叔脸都涨成了冻梨的颜色,站在那里半晌没吭声,拉着二婶转身离开。

我心里很清楚他们接下来想做什么,立刻给我爸打了电话。

把事情的始末描述清楚后,我严肃警告我爸,绝不能让二叔再给他洗脑,否则那1500元的零花钱就别想有了。

我爸思考了很久,最终判定这事二叔确实处理得不妥当。

打了预防针后,我暂时放下这件事,店里还有许多事务急需处理,我还得筹备投资开分店,准备去外地学习菜品,忙得头昏脑涨。

等红绿灯的时候,我看到二叔在群里发了一条《开业一周总结》,文字密密麻麻,但我只是粗粗看了几眼。

一天的忙碌终于在晚上十点半划上句号,我疲惫不堪地拖着沉重的身躯回到了家门口。

一推开门,映入眼帘的却是客厅里静静坐着的两张黝黑的脸庞,狠狠地盯着我,那一瞬间,我心头一紧,冷汗直冒,差点晕倒过去。

好在最后一刻认出那两张脸——是我的爸和妈。

爸爸脸上挂着浓重的无奈与疲惫,妈妈似乎困倦到了极点。

我稍微稳了稳神,大声质问道:“这都这么晚了,你们怎么还不睡,跑我这里干嘛?”

爸爸正色道:“我有话要跟你谈谈。”

不需要任何思考,我心里已经明白他的意图。

爸爸缓缓开口:“你自己也是饭店老板,应该深知开饭店有多么辛苦。

从古到今,不论是管理国家还是治理家庭,首要遵循的就是“德”字。

只有具备德行,才能把饭店经营得有声有色,家庭才能和睦美满,朋友之间的情感也能长久维系。”

听着这话,我仿佛听到了那些熟悉的文字,从手机里翻开一看,正是二叔在《开业一周总结》里字字句句照搬的段落。

老爸从来不造新论调,他不过是哲学的搬运工罢了。

“二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我了,我觉得你有责任感,你就应该把客人带到他店里,帮帮忙,打打工,做几天接线员怎么了?难道干这个活儿就很累吗?”

我憋了好久的怒气在这一刻彻底爆发。

面对这个用道德绑架攻击我的父亲,我已然忍无可忍。

我愤然回应:“第一,错不在我,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结果;

第二,接不接电话,开不开手机是我的自由权利,帮他当接线员绝不是我该承担的义务;

第三,关你屁事!别人怎么说你就信什么?他是你女儿,还是我是你女儿?”

爸爸气得脸色铁青,依旧在大声呐喊那套老掉牙的说辞:“他是我亲弟弟,我这个做哥哥的……”

我毫不客气地反驳:“你做哥哥愿意帮弟弟,谁拦着你了?可你弟到底算个什么东西你就装作没看见?他上过几天班?挣过几毛钱?

这一辈子做成过一件事吗?别说远的了,这么多年年夜饭,他家做过一顿饭吗?请过一次馆吗?你跟我扯什么亲情?他是你弟,不是我弟!”

话音刚落,爸爸怒火中烧,一步跨到我面前,重重一巴掌甩到我脸上。

妈妈见状,顿时慌了神。

她一生几乎都做着爸爸的陪衬,无条件支持老公,坚持传统妇道,把顺从奉行到了极致。

此时她猛地冲出来推开爸爸,双手捧起我的脸颊,轻轻摸着顺着吹气。

原本我无所感觉,可是妈妈这分满满的疼爱让我情绪崩溃,一声哽咽哭了出来:“妈,我不想再要这个爹了,我带你离开吧,让他和他弟弟去吧。”

妈妈本想顺着我的话出口答应,可转念一想太过叛逆,立马转换话题,发挥了多年来练就的回避技巧:“那三十万的欠条你要追回来了吗?”

妈妈这一问,令爸爸顿时哑口无言。

毕竟亲弟弟借钱,欠条当然不能要,免得伤了感情啊。

但事情已经激烈到这个地步,他也不可能退缩换个话题。

于是爸爸指着我鼻子严正说道:“明天你得去给你二叔当面道歉!”

说完,他头也不回地离开,完全不给妈妈继续冷处理的机会。

妈妈看到我哭了,也忍不住泪水盈眶,说今晚就留下来陪我。

夜深人静时,我和妈妈并肩而眠,也许是她看我太委屈,主动敞开心扉,和我说了好多话。

她告诉我,爷爷早早去世,爸爸十岁那年就成为了家中顶梁柱,而那个时候,我的二叔还年仅四岁。

从小到大,爸一直被灌输着“长兄如父”的观念,他的最大责任就是把弟弟们养育成人,这种思想根深蒂固,一直伴随着他直到现在。

其实,二叔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无用。

多年前,他拥有一份相当不错的工作。

一次春节值班时,爸去给他送饭,却被二叔的领导误认为窃贼,结果遭到围殴。

二叔毫不手软,一根棍子砸破了那领导的脑袋,一人对抗六人,最终两兄弟都被送进医院,春节的气氛也因此变得异常尴尬。

二叔因此丢了饭碗,可正是他的牺牲换来了爸的清白,也保障了爸日后的安心退休。

于是我,也才摆脱了“小偷的女儿”这个污名。

由于少年时期缺少父亲的陪伴,二叔慢慢变得争强好胜且爱攀比,眼红见不得别人比他好,并且越是亲近的人越不能在他面前出彩。

爸娶我妈时,妈妈在他们国营工厂里有着美女的名号,二叔后来结婚,也硬是找了个公认的美女做老婆,那就是我二婶,性格跟二叔一样,都是直来直去的。

听着他的话,我心绪翻涌,仿佛春晚大戏即将上演。

难道最后还是得一起包饺子,和好如初?

我转身,把手机放到枕边,又看见二叔刚发的开业一周总结:

“……这几天的辛苦让我深刻明白,要团结一心,要努力奋斗,还要警惕年轻人犯下的错误可能带来的损失,更要与各种妖魔鬼怪抗争到底。”

妖魔鬼怪?我要跟你包饺子,那我不就是个傻瓜了吗?

第二天,二叔接连几次跑到我店里来了。

他笑嘻嘻地,见到店员就问:“我侄女呢?我可不就是你们的老板吗?”

我问二叔:“二叔,您找我有什么事吗?”

二叔笑着摇头:“没什么大事,就是过来看看你,有没有什么事找我。”

我提醒道:“二叔,您还不赶紧回店里看看,有人投诉您用预制菜冒充现炒呢。”

二叔脸色一变,急忙抢过我手机。

屏幕上是一个顾客的评论,他吃完饭觉得不对劲,悄悄跑到厨房门口偷拍了一张照片。

照片上厨师们全在操作微波炉,旁边的冰柜里堆满了各种料理包。

他还查了一下,8块钱一份的红烧排骨,二叔却卖到58块。

二叔怒气冲冲地回了店,不久二婶急匆匆赶来,一进门就冲我吼:“是不是你发的?”

顾客们顿时都盯着我看。

二婶拍着柜台怒骂:“我问你到底是不是你发的?”

我知道她要说什么,但仍旧冷静回答:“二婶,您什么意思?说是我发的?”

二婶质问:“说我们用预制菜,是不是你偷偷去偷拍的?”

店里顾客一个个放下了筷子,气氛陡然紧张。

我反驳:“二婶,您店里不是装有监控吗?看监控不就清楚了?”

“你别放屁,鬼鬼祟祟的,肯定是你安排的,妄想害我们家!”

我毫不示弱:“二婶,您不能随便污蔑人,评论不止一条说您用预制菜,难道都是我派人干的吗?那冰柜里的预制菜是我放进去的?十几台微波炉又是我买的吗?”

二婶气得说不出话,猛地抓起柜台上的招财猫,朝我砸了过来。

我一愣,头被砸得生疼,隐隐感觉有液体顺着头皮滑落,周围的声音都变得紧张起来:“出血了!”

这下我彻底怒了。

可以欺负我,但要是连我的猫都敢动,还是招财猫,那可就太过分了。

我冷冷说道:“二婶,您这可是为老不尊了。”

我捡起招财猫的碎片,心想这下是彻底没救了。

二婶气势汹汹:“我是长辈,我教训你是应该的,别以为能偷鸡摸狗害我,看我不饶了你!”

二叔闻声赶来,左右看看我和他老婆,突然指着我责备:“小晨,你怎么能这样?”

我懵了,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。

旁边的顾客也看不过去了,忍不住对二叔说:“这位大妈用招财猫砸人头,砸得出血了,您怎么还不赶紧送医院?”

二婶大声哭诉:“晚辈犯了错,我教训她也是应该的!”

店员悄悄走过来对我说:“姐,我报警了,派出所马上就到。”

因为是在商业街,派出所离得近,警察很快就赶到了。

从见到民警开始,二婶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,一路哭个不停,进派出所还像她才是被害者似的。

二叔严肃地对民警说要公正处理,不要因为关系而袒护谁。

民警愣了一下,问:“看谁的面子?您是哪位?”

我爸妈也赶来了,看到二婶哭成这样,我爸指着我头上的伤说:“你看你干了什么好事!”

民警困惑地看着我:“你是受伤的人,为什么说你做错了?”

我爸严肃反驳:“为什么不打别人?肯定是她的错!”

民警对我投来一双怜惜的眼神,递过来一杯水。

大家都到齐了,民警问我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,毕竟都是家人。

我爸和二叔的目光紧盯着我,生怕我说出让他们难堪的话。

我淡淡地开口:“请让我公开道歉三十天。”

民警听得一愣,惊讶地问:“什么?谁来道歉?”

我毫不犹豫地说:“我,我来道歉。”

二婶的哭声顿时戛然而止。

民警道:“监控我们看过了,你没动手,是她先动手打了你,虽然没伤得重,但绝不该让你道歉。”

我低着头,语气真诚地忏悔:“我是晚辈,二叔二婶这辈子辛苦养家,开店生意我帮不上忙,是我不争气,他们急了才会打我。

理应道歉的,其实是我自己。”民警狠狠盯着我,我也拼命表现出诚恳的样子。

二叔叹了口气:“算了算了,家人之间说什么道歉?”

二婶却不干了,拉住二叔胳膊嚷道:“道个歉又怎么了?晚辈回敬长辈道个歉不应该吗?”

民警似乎觉得我脑子有点问题,安慰我:“你要不要再跟家里商量商量?”

我抬头问爸:“爸,你说我该不该道歉?”

我爸清了清嗓子,犹豫半天,说:“那毕竟是你二婶嘛。”

我妈拉着我道:“你没错,道什么歉?该道歉的根本不是你。”

我爸紧接着说:“她是小辈,吃点亏没关系,亲情最重要。”

我妈怒道:“亲情要维系得砸你的头,砸我闺女就不行了?你还有点当爹的样吗?”

民警提醒:“别在派出所吵,吵回家去。先调解,怎么处理由你们自己说。”

我坚定地说:“要么我道歉三十天,公开鞠躬写道歉信朗读,要么验伤看监控,走故意伤害程序。”

派出所的人估计从没碰上过反着要道歉的,掂量半天,终于出了调解协议。

我作为当事人之一,深刻认识到自己在冲突中的不当言行,同意在本协议签订后三十天内,于青年东街公开向另一方,也就是二婶郑重道歉,方式包括鞠躬、手写道歉信并朗读。

而二婶则赔偿我的医药费和招财猫的损失。

签完协议,二婶得意洋洋,我心里也松了口气。

我爸和二叔都觉得事情算是说开了,只有我妈一脸不爽。

出了派出所,她坚决要我去医院做个CT检查脑袋。

我给他们打了个车,没时间去安抚他们,心里想着先去找闺蜜喝杯奶茶,顺便蹭蹭她老公那几个广告牌。

青年东街上的广告牌并不多,但LED大屏却随处可见。

听清了我的想法后,闺蜜几乎一口答应,给我安排了几块正对街角和主干道的大屏幕广告。

毕竟是循环播放,一天播放次数也有限,价格本来就不高。

她还亲自承诺帮我处理所有审批手续,只要不引起群众投诉,一切都会顺利。

第二天,我坐在自己的小店专心写着那封道歉信。

店员难过地对我说:“老板,你头顶上都缝针了,脸不会破相吧?怎么还让你去道个歉?”

我让她去把开业时买的大喇叭找出来,给它充满了电。

二婶蹦蹦跳跳地跑过来,语气阴阳怪气地问:“你啥时候才来道歉?”

我挤出一抹硬笑,说:“时间就看二婶安排了。”

她答道:“那下午六点半,不见不散。”正好是上下班高峰,街上人流最密集的时段。

对此我只能顺其自然说道:“听二婶的。”

没过多久,我妈悄声告诉我,二婶又拉了一个家族微信群,自己和我妈都没被邀请,通知大家六点二十准时到她店里吃饭,迟到不可。

我要问我爸的情况时,妈妈神秘兮兮地说:“这事他心里也有鬼。”

我犹豫了很久,小心翼翼地问:“妈,你真的打算不跟他离婚了吗?”

下午六点,二婶早早来到我的小店坐下,什么事也不做,就是一直盯着我笑。

店员想让她坐到座位上给客人空出地方,她却干脆蹲在柜台边,毫无顾忌。

顾客们差不多快吃完了,她还故意上前催促客人慢点动筷。

店员都急了,悄悄告诉我,这条街上同行们都知道我准备当众道歉,个个都等着看我出洋相。

我的脸涨得通红,鼻子轻轻抽搐几下,胆怯地看了二婶一眼,说:“二婶,您能不能回去了?”

她却固执地回答:“我不走,就在这里呆会儿。”

六点半快到了,二叔带着一堆亲戚站到了店门口。

我举起大喇叭,对店里正在用餐的顾客喊:“各位尊敬的顾客朋友们,我现在得去对面公开道个歉,你们慢慢吃。”

顾客们纷纷放下碗筷,离我最近的有人问:“你家菜不会出什么问题吧?”

我指着后厨说:“我们店是明厨明档,食材和烹饪过程全程透明可见。”

二婶不耐烦地催促:“别磨蹭了,赶紧来。”她硬是拉着我走出门外。

喜乐酒楼门口早已人山人海,显然是二叔费了不少口舌宣传。

我妈脸色阴沉地站在我爸身旁,连我爸也难得显得阴沉。

他们两个人脸上没了往日的和气。

我深吸一口气,对二婶说:“那我现在开始吧。”

她兴奋地回应:“赶紧开始,别磨叽。”

我清了清嗓子,举起喇叭说道:“大家好,根据青年东街派出所QN0358号调解协议的规定,由我公孙晓晨,括弧,晓晨小厨饭店老板,向我的二婶程雪兰女士,括弧,喜乐酒楼老板娘,郑重其事地道歉,期限三十天,今天是第一天。”

二叔和二婶相视一笑,竟然越笑越像一对老夫老妻。

3 月 13 日,一位名为“AK47 哔哔哔”的网友在某团购平台上留言爆料,说在喜乐酒楼用餐时,亲眼见到厨房里大量使用微波炉来加热预制菜,配上了厨师操作微波炉的照片,还有盛满各种料理包的冰柜图。

经我提醒,二叔二婶终于承认该评论确有其事。

谁料二婶坚称我故意派人潜入后厨拍照并发评,怒气难抑,一把抓起摆在桌上的招财猫,朝我头上砸了下来。

二叔和二婶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,等我说完,他们才反应过来,怒冲冲地上前要抢回我的喇叭。

场面瞬间混乱,人群密集,从喜乐酒楼出来围观的吃客们顿时站出来挡在了中间。

虽然我头上中招受了伤,手中却毫无还手之力,但我经过深刻反思,坚信自己没有包庇二叔二婶的过错,也没有义务第一时间举报那位“AK47 哔哔哔”。

毕竟作为一个侄女,我的责任并非隐瞒事实。

况且,喜乐酒楼号称现做现炒,却并未否认使用料理包,没必要大惊小怪,给出那样的差评。

也许大家还不知道,像晓晨小厨透明厨房,食材、厨师、制作流程全天候摆在顾客眼前,每天采购清单公示得一清二楚,这样的经营方式成本之高,利润之薄,真的是难以想象。

“你给我闭嘴,不准再说一句!”二婶指着我破口大骂。

“比如说,我们用的红烧排骨,选的是售价 30 元每斤的黑猪软排,做成一道菜的成本就是 42 元,售价定在 48 元,算上各种团购代金券,最后一份菜最多赚个三块钱。

以‘AK47 哔哔哔’查证的报价来看,一份红烧排骨料理包成本也就七八块钱,口味正宗细腻,深受食客喜爱,卖五十八元合理得很……”

人群里忽然冒出一个中年男子,怒骂道:“我刚点了这菜,操,我真是大冤种!”

“综上所述,我由衷地向二婶程雪兰女士道歉,祝福喜乐酒楼生意兴隆,也祝愿二叔二婶身体健康!本次道歉到此为止,明天我们照旧继续营业。”

我的员工齐刷刷地鼓起掌来,迅速带动在店里用餐的客人们一起喝彩。

“哎,你们快看!”有人惊呼,一指旁边楼顶。

所有人都顺着目光望去。

青年东街上最大最耀眼的LED 大屏上,闪烁着一句大字:

晓晨小厨郑重向喜乐酒楼致歉,我们学不会预制菜冒充现炒的把戏。

几秒钟后,大屏幕切换成“AK47 哔哔哔”的评论和那几张照片,再切换到其他类似的差评,一遍又一遍地循环播放。

闺蜜真够给力,内容丰富、分量十足,时机更是精准无比。

二婶见势不妙,想冲上来撕我的脸,却被围观的顾客团团围住,甚至有人高喊要退钱,根本没法挤出去。

那些被二婶叫来的亲戚见场面不对,纷纷没有进酒楼,而是都跑到我这里来串门聊天。

这一下搞得店里空荡荡,我干脆让所有亲戚入座,然后吩咐厨房加快出菜的速度。

这一顿饭,就全由我来买单请客。

我爸显得格外尴尬,整整一顿饭时间,几乎每一个亲戚都跑来夸赞他,说有个踏实的女儿,做人实在,开店认真,做的饭菜又好吃又实惠。

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搞清楚,哪个是女儿,哪个是弟弟。

吃完饭后,我让服务员先下班,爸妈帮我一起忙活后厨的收尾工作。

我咬紧牙关,魔怔似的积攒一身勇气,郑重其事地对爸爸开口说:「爸,假如你没办法守护妈妈,那就让我来守护她吧。」

爸爸听了,愣在原地,目瞪口呆地盯着我好一会儿,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,紧紧抱住我,感慨地说:「晓晨,我家姑娘终于学会懂事了。」

我彻底无言以对。

妈妈一把推开爸爸,指着他的鼻子狠狠地骂道:「你是脑子坏了吧?闺女明明让你离婚你竟然没听出来?还说什么终于懂事了,你早就盼着这一天来了,对不对?」

「离婚?为什么非得离婚?」爸爸错愕地问。

「你明明站在你弟弟那边欺负自己的女儿,不离婚你还想过年一起坐桌子吗?」

妈妈也无奈地说道,「你一辈子都把家人放第二,你要是这么迷恋做哥哥,那就搬去老二家住去吧。」

话音刚落,二叔和二婶气冲冲地从门外闯进来,没等进门就开始朝我扑来撕扯。

「你把酒楼都给你搞垮了!」二婶眼睛通红,一把掐住我的脖子。

妈妈吓坏了,想去拉开二婶,然而疯狂的二婶像吃了兴奋剂一样,暴力十足,力气大得惊人。

啪!

一记清脆的耳光响起。

爸爸拿着木锅铲,怒目圆睁地吼道:「放开她!」

二婶被这一掌打蒙了,愣在原地动弹不得。

爸爸反手又是一记锅铲重击。

二婶脸上一下出现两个锅铲的印子,这才清醒过来,扑到二叔怀里哭嚎。

正当二叔开口想说什么,爸爸猛地一脚踹向他的肚子,二叔被踢得飞了出去,重重摔进拖把池里。

「哥,你……」二叔挣扎着想说话。

「我什么也不说!从今天起别再欺负我女儿,给我滚出去,要么我跟你断绝兄弟关系,你信不信!」

爸爸突然凶猛起来,透着浓浓的威严,让我第一次感受到长兄如父的威严感。

二叔从拖把池里爬起来,走到爸爸面前,两根手指头塞进爸爸的鼻孔里。

「哥,你这是犯病吗?我是你亲弟弟啊!」

我认得这招,是他们小时候的惯用伎俩,一个老梗。

爸爸伸手把二叔的手拽出来,接着重重地一巴掌打在他脸上。

「这巴掌是替晓晨讨回公道,我,公孙老大,永远把家人放第一位。」

二叔捂着脸,半天憋不出话来,只能拉着二婶狼狈逃走。

我爸气宇轩昂地转过身来,目光柔情似水地注视着我和我妈,缓缓开口道:“怎么样?”仿佛一个浪子终于回头,满是悔意。

等一下——替我赔给二叔?二叔和他老婆从没打过我耳光,扇我巴掌的只有我爸。

谁要替谁赔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
第二天,喜乐酒楼被工商部门当场勒令停业整顿。

隔壁那个经验丰富的火锅店老板告诉我,罚款肯定跑不了,如果投诉的人多,三倍赔款也得交,说不定能不能重新开业都成了问题。

家族群里一下子鸦雀无声,大家心照不宣,谁都不提这个烫手山芋。

所有人都在默默等待工商的处罚结果。

我立刻让闺蜜把LED 屏幕上的直播停播,那些从城市各处慕名而来的食客排了半天,等不到直播,失望得直接跑到店里央求再放一遍。

事情反倒让我的店生意更火爆了,本来不屑于我这小饭馆的顾客也纷纷登门,老顾客找不到位置,痛苦地只能蹲在门口啃食。

甚至有不少寻求合作的老板主动找上门来,有做商铺的,有干品牌营销的,还有商业街招商的,纷纷表示愿意入股帮我开分店。

更离谱的是,一家预制菜生产厂家也找我洽谈合作,想一起研发本店独门口味的料理包。

一周后,工商部门的处罚决定终于下来了。

根据《消费者权益保护法》,店主被没收违法所得一万多元,罚款五万元,三倍赔偿消费者约两万元。

除此之外,还要停业整顿一周,要求完成整改并提交整改报告。

二婶坐在店门口嚎啕大哭,我在一旁冷静地看着,二叔几次张口欲言却最终闭口无声。

二婶哭着哭着,怒骂道:“丧门星,嫁不出去的丑剩女,不是有病就是变态,我跟你们家这一辈子都没完……”

一辈子没完是吧?我揣着派出所的调解协议书,走到二叔面前,说:“二叔,招财猫的钱你什么时候赔给我?”

二叔气得牙痒痒,可人来人往,他只能忍着怒火,迟疑地说:“多少钱?跟我说说。”

我从包里掏出发票。

“十五万?!你疯了吧?一个破摆件值十五万?”

二叔彻底爆炸,声音震得整条街都听见了,立刻引来一群围观的群众。

“你一个破招财猫就敢讹我十五万,你还有没有良心?我可是你二叔啊!”

面对路人的指指点点,我清了清嗓子,微笑着说:“二叔,你仔细看看,这十五万没错,但前面的符号可不是人民币。”

二叔瞪大眼睛看了看,随后怒骂道:“怎么会不是人民币?这个羊字少了一横,也还是十五万!”

“再仔细看看其他的字。”

他又瞟了几眼,嘟囔着:“这全都是日文啊?”

“是日本产的,是好友送的,金额是十五万日元,没你吵得那么可怕,我亲爱的二叔。”

二叔终于松了口气,勉强挤出一抹笑容,说道:“这些日本人竟然用了‘羊’这个字,日元根本不值钱,十五万日元换成人民币又是多少?”

“七千块。”

“啊?”二叔忽然火冒三丈,“一个破招财猫就敢跟我要七千?你到底算是人不人?你干嘛不去抢去!”

二婶听了,哭得更加伤心难过。

“二叔,这可是拍卖会上买来的限量版,多少算得上是古董了,招财猫在那儿招了三十多年财呢,二婶却一不小心把它打坏了,这小猫招谁惹谁了?你签了调解协议,除了你还有那么多人作证,别耍赖了。”

“现在身上没钱了。”

“那就先欠着,您忙您的,我先回店里了。”

我刚转身,二婶就又提高嗓门哭喊起来。

不到一个月,喜乐酒楼就彻底关门,门口贴出了转让公告。

二叔委婉地托我爸问我是否愿意接手,转让费一毛钱不多不少,正好十五万。

我偷偷问了闺蜜,她说二叔接手时只要了十二万而已。

二叔待家里人,哪怕占点小便宜也算吃亏的。

我让改邪归正的爸爸转告二叔,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,我愿意接手,但转让费最多出十万,扣掉那只招财猫的钱,实际只付九万三。

果不其然,二叔在家族群里又是一通阴阳怪气,二婶干脆用语音痛骂我忘恩负义,说什么小时候她抱过我。

我一句话没回,等撤回时效过了,直接把闺蜜给我的转让协议发到群里,白纸黑字写着二叔要支付十二万转让费。

二叔给我爸打电话,说九万三就九万三,明天就签合同。

我爸却说:“你别太勉强了。”

选址要在市中心,且周边三公里内常住人口不得低于五十万。

三个月后,晓晨大厨正式开业了。

第一顿饭,我请了青年东街所有环卫工人、街道办和爱心公益站的志愿者们免费用餐。

派出所的民警们坚决不吃群众的免费饭菜,我趁端午节的时候给他们送了几百个粽子。

老顾客陆续赶来,看着大厨和小厨门对门的招牌,都有些分不清哪家是哪个。

其实非常简单。

小厨主打家常菜,来了就做,做了就端上桌,用的是明厨明灶,吃得放心又安心。

而大厨则主攻高端餐饮,设有包厢,环境和菜品更讲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