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婚时,两位公子说不论我嫁给谁,另一人都会喜服相迎,权当已经娶我进门

 177    |      2025-11-20 03:31

创作声明:本故事纯属虚构,如有雷同,纯属巧合。图片和文字均不涉及真实人物和事件。

我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丫鬟,可谁能想到,我竟能风风光光地出嫁。

更离谱的是,花轿前等着迎亲的郎君居然有俩,而且都是那种万里挑一的出色人物。

他们还放话,不管我最后嫁给谁,没娶我的那个也会穿着喜服来迎接,就好像已经把我娶进门了一样。

我虽说心里有点无奈,可也想就这么放纵自己一回。

这辈子,就这一回,也就够了……

1

我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民,可他老念叨:“靠老天爷赏饭吃,那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似的,一会儿喜一会儿悲,还不如靠自己呢。”

结果一连三年大旱,我们家那二亩三分地算是彻底废了,一家人实在活不下去了,我就主动跟爹娘说,要不把我卖了得了。

他们低着头,假装在那忙活,半天都不吭声,我心里明白,这是同意了。

在这个年头,能活下去才是头等大事。

可还没等人贩子上门呢,我就被人给拐跑了。

闺女没了,钱也没捞着,真不知道我爹娘得后悔成啥样。

那拐子把我转手卖给了外地的人贩子,我瞧着他数钱那副德行,气得我直接冲上去,一口咬在他胳膊上。

那可是给我爹娘和妹妹保命的钱啊。

拐子气坏了,一巴掌把我扇到墙角,接着又抽出鞭子抽我。

可我压根儿感觉不到疼,这时候,一个小郎君冲过来护住了我。

这小郎君虽说瘦得跟竹竿似的,可骨头硬得很,疼得厉害的时候,他就随手抓一把干草塞嘴里咬着,一声都不吭。

我认得他,他是村头孟秀才家的小儿子,叫孟霆。

平时他教我读书认字,我教他分辨野菜和杂草,真没想到,他也被拐出来卖了。

拐子打累了,又朝着他脊梁骨踹了好几脚,这才走了。

孟霆跟我说:“大丫,咱可不能签字画押入奴籍,咱得逃,逃出去才有盼头。”

我点了点头,可其实不太懂他说的盼头是啥。

我只知道,他因为逃跑,好几根肋骨都被打断了,这辈子恐怕都得落下病根。

即便这样,他还护着我:“我这还有一边肋骨好好的呢,你们本事再大也打不断,想卖她,没门儿。”

孟霆又咬了一把干草,那瘦得皮包骨的样子……

有这么个不要命的病秧子捣乱,根本没人愿意买我。

后来,我们这两个怎么都卖不出去的赔钱货,被人捆起来扔进了乱坟岗。

我吓得腿肚子直打颤,孟霆直接一屁股坐地上了。

他可不是害怕,是伤病又犯了。

我背着孟霆,走了三里地,这才进了临杨县城。

路上我问他:“孟霆哥,咱从坟头又走回人间了,以后肯定能活出个人样,对吧?”

孟霆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说:“嗯,肯定能。”

可这人间的大街上,咋还有人跟疯了似的乱跑呢?

我正纳闷呢,一个莽汉就迎面冲了过来,我背着孟霆,躲都躲不及,一下子就把那人绊倒了。

我急着给孟霆找大夫,匆忙间喊了几声对不住,压根儿没听见身后有人叫好。

还有个好听的声音,喊我去沈府领赏钱。

我把孟霆背到了妙手堂,李大夫说要钱抓药。

我脸都憋红了,“扑通”一声跪下:“大夫,您行行好,先给我哥治病,我赚了钱肯定还您。”

孟霆见我跪下,挣扎着要过来扶我:“起来,瑾禾,我不看了。”

瑾禾是孟霆给我改的名字,他说咱不能忘了本,早晚得回咱家乡瑾禾村。

孟霆是读书人,有骨气,我不懂,我就想着他不能死。

李大夫摸着胡子琢磨了一会儿:“丫头,你先去筹钱,太阳下山前要是没回来,我再把你哥赶出去。”

非亲非故的,李大夫能这么通融,也算是个大好人。

我想去货栈干苦力筹钱,可人家不要我。

我一着急,扛起两个大包就要往货板上放,可实在饿得头晕眼花,没走三步,就失去重心,差点把人家的货给摔了。

小工头见状,骂骂咧咧地把我赶走了。

我在路边捡了两个被压烂的生土豆,填了填肚子,又去了好几个地方,都没人肯雇我。

我有点灰心了,突然想起人贩子当时要把我卖去的沈府缺粗使丫头。

2

胖管家见我不愿意卖身,就叫来仆人准备把我赶走。

刚好有个穿着华丽的年轻公子路过,看了我一眼,又急匆匆地折返回来,好像是在确认什么。

胖管家喊他少爷。

我看着他,以前只觉得孟霆长得好看,可眼前这位,居然比孟霆还帅。

尤其是那双眼睛,睁得大大的,眼珠乌黑发亮,看人的时候,就像含着一汪水,闪闪发光。

我赶紧对他说:“少爷,我哥生病了,我得赚钱给他治病,还得照顾他,不能卖身。”

沈少爷居然一口就答应了,还让管家立了个三年的做工契约,按铺子里的工钱给,让我在府里当丫鬟。

看他比我大不了几岁,就能做这样的决定,我心里不禁有点佩服他,又硬着头皮说:“我得预支工钱,给我哥看病。”

沈少爷爽快地答应了,或许这些钱对他来说根本不算啥。

他还问我:“白天你背着的那个小男孩是你哥吗?”

我点了点头,既然他见过我,应该知道我没撒谎。

签契约盖章的时候,管家说:“少爷,老奴听说底下人说,老爷的私章差点被贼人偷走?”

沈少爷提高了声音:“还好我运气好,碰上了一位小贵人,正好把那个小偷给绊倒了,不然可就出大乱子了。”

我抬头,正好看见沈少爷在看我。

我不明白那章子有啥用,但应该挺重要的。

拿到银子后,我急匆匆地赶路,在日落前回到了妙手堂,只见孟霆拄着墙坐在门口,喘口气都得捂着胸口歇一会儿,我怪李郎中不守信用。

孟霆却说:“是我自己出来的,我不想在里面被人瞧不起。”

我轻轻叹了口气,把银子塞到孟霆手里,扶着他进了妙手堂,让他大大方方地用银子买药。

我还跟他说:“听你的,我没把自己卖了,就签了个长工的合同。”

孟霆握着银子的手有点抖,可能是疼的吧。

沈府是靠布庄生意发的家,家境不错,可人丁不旺,老爷的后宅就只有夫人和一个少爷,叫沈允。

我被安排在后院干粗活,每天挑水扫地,连三等丫鬟都算不上,但我已经很满足了。

刚进府没几天,我就分到了两件例衣,虽说就是普通的棉布,可对我来说,已经是很好的料子了,我特别珍惜。

老嬷嬷笑话我没见过世面,哄我换上新衣,又给我重新梳了个发髻。

看着铜镜里的自己,确实精神多了。

正好这时候沈允带着锦绣和锦心来到后院。

那俩都是沈允院子里的一等丫鬟,老嬷嬷对她们可巴结了,尤其是锦绣,听说她是沈允的通房,早晚得升为姨娘。

我看了看沈允那张俊俏的脸,再看看锦绣清秀的五官,倒也挺般配。

“看看,瑾禾打扮起来多好看啊。”

沈允平时虽说嬉皮笑脸的,可老嬷嬷说他脾气不好,不过我见过他几次,都挺和气的。

“少爷眼光就是好,您留下的姑娘,能差吗?”

锦绣这话听起来有点酸溜溜的。

沈允回头哄了锦绣一句:“还是锦绣好看,生气的时候最漂亮。”

锦绣立刻又笑了。

他可真会哄人,孟霆就不会。

孟霆看了我这身打扮,围着我转了好几圈,才憋出一句:“是好看,等我挣了钱,给你买个珠钗就更好了。”

我赶紧摇头,他以为我是心疼钱,我却说:“我妈说过,珠钗只能送给媳妇。哥,你别乱买。”孟霆抿嘴笑了笑,只说:“以后再说。”

3

我和孟霆住在沈府附近一个半废弃的房子里。那房子原本是个仓库,收拾收拾就变成了里外两间,刚好够我们住。

扣除各种费用后,预支的工钱还剩一些,我想寄回去给爹娘,再捎个口信,可去行脚帮打听后才知道,这点钱连过路费都不够,只能作罢。

没有钱,妹妹可能也保不住了,想到这儿我就一阵心酸。

可我只能难受一会儿,因为我得活下去,活下去才有机会回家,想别的都没用。

我匆匆吃了几口饭,又去了沈府。

我力气大,干活上手快,因为勤快麻利,老嬷嬷私下给了我一块糕。

不知道是啥,但挺好吃的。

这是孟霆说的,我骗他说老嬷嬷给了我两块,他吃得挺安心。

孟霆养了一个月,身体好点了,就用碎木头做了桌椅,打算在街边摆个代写家书的摊子,赚点钱。

他诗文写得好,字也漂亮,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。

他很快就做好了桌椅,准备第二天出摊,还说:“我们的生活会慢慢好起来的。”

我用力点了点头,很赞同他的话。

第二天中午,沈允带着几个公子来到外院,看他们的穿着,都是大户人家的少爷。

一个穿青色衣服的公子指着我说:“沈少,就选她吧。”

沈允犹豫了一下,还是点了点头。

他们让我提着两桶水站一炷香的时间。

我想不出这样做的意义,可沈允说做好了有赏钱拿,我怎么会不愿意呢?

那位公子又说:“小丫头,你的手一旦碰到桶,不管啥原因,只要中途放下,就算输。”

我含糊地点了点头。

沈允自信满满地对他说:“柳兄,我们瑾禾比你强,夫子罚个提水马步都不成问题。你若输了,可别忘了琼州的货运费用减免三成,不能反悔。”

我大概明白了,沈允这是拿我打赌,为了给布庄省货运费。

那位柳兄也不甘示弱:“如果你输了,就得光着身子在书院跑三圈。”

这……赌得也太大了。

我搓了搓手,用力提起身边的两桶水。

原本信心满满,可在碰到水桶的那一刻,胳膊一下子就绷紧了,差点把水桶脱手。

沈允似乎察觉到异样:“瑾禾,如果不行就别硬撑,赏钱一文都不会少你的,少爷我输得起。”

我抿嘴咬牙,心里憋着一股劲,不想让沈允输。

我几乎把这辈子所有开心的事都想了一遍,可我能想的事实在太少了。

好不容易熬过一炷香时间,沈允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:“好瑾禾,你又帮了我一次。”

他说又?我啥时候还帮过他?

老嬷嬷见贵人们都走了,才过来接我手上的水桶,却发现接不过去:“天呀,这是谁把提手上的铁丝烧烫的?你这手心血肉模糊的,都烂了。”

我尽力用笑容掩盖那钻心的疼:“嬷嬷,咱们这有烫伤膏吧?”

4

晚上回到家,我手里拿着沈允给的赏金,心情十分愉快。

孟霆却不太高兴,看到一叠纸张数量没怎么减少,我本以为他是因为没做成生意而生闷气。

孟霆却说:“太荒谬了,怎么能让读书人写那些低俗的词句呢?一点气节都没有。”

他真的非常生气,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。

说完这句话,他很久都没有再说话,似乎害怕我会责怪他。

我不觉得他做错了什么:“做生意嘛,总得是双方愿意才行,这也很正常。”

孟霆听了我的话,头垂得更低了。

我猜想他是因为生气而没怎么吃东西,于是就去煮了一碗面。孟霆这才注意到我的手,嘴里的面还没来得及咽下去,就问:“你的手是怎么受伤的?”

我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他,孟霆想去帮我讨个说法,被我拦住了,我也不知道该怪谁。

他不放心,坚持把我带到妙手堂。

李郎中原本已经休息了,又被叫起来给我看病,有些哭笑不得:“你们兄妹俩轮流受伤,也别老是麻烦我这个老头子啊。”

孟霆点头作揖,赔着笑脸:“郎中,麻烦您给我妹妹好好看看。”

李郎中还有些受宠若惊。

上完药后,我和孟霆往家走,他一路上都没说话,我以为他还在为代笔的事情烦恼,绞尽脑汁想了一个说法:“哥,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一首诗,好像是宜室、宜家啥的……文人表达情感是不是都写诗啊?”

听我这么说,孟霆微微一笑,摸了摸我的头:“那是《桃夭》,是赞美新娘的。”

我牢牢记住了。

孟霆送我回家后就出门了。

等我醒来,发现床头多了一双肠衣手套,虽然缝得歪歪扭扭,但做活时还能凑合用。

外间的桌子上放了一碗浓粥,还有一张字条。孟霆说他去摆摊了,嘱咐我喝粥。

听说那桩琼州生意,漕运费用减免了三成,解决了布庄的燃眉之急,功劳都在沈允身上。

可老爷并没有嘉奖他,反而很生气他插手生意的事情。

沈允不知道是不是在泄愤,发落了满院子的下人,还把锦心送给了做漕运生意的柳青屿。

就是那天来的青衫公子。

没几天,锦心就带着一脸伤从柳府跑到铺子里,抱着沈允的大腿,求他收回自己。沈允只是冷笑了一下,然后命人把锦心绑了送回柳家。

后来听说她被人打死了。

院子里的丫鬟们都各怀心事,做活都心不在焉,被内院的老嬷嬷骂了好几次,只有我没有。

我受伤后不久,被沈允升为三等丫鬟,他说这是为了补偿之前害我受伤的事情。

我却知道,他那天其实也是想给我一个赚赏金的机会,心里并不怪他。

孟霆这些天也接了个大活,帮一个富家少爷代写情诗。

我看他一点不情愿的意思都没有。

听孟霆说,他在外面给人代笔,已经写出了些名头,还有人慕名找他写诗。

“瑾禾,咱们的好日子要来了。”

我连忙伸手堵住他的嘴。上次他这么说,我的手没多久就烫烂了,想起那钻心的疼,有些后怕。

孟霆笑我迷信,可他的脸怎么有点红呢?

没想到还真被我说中了。

5

那天我刚好休息在家,孟霆在屋里专心读书,突然大门“哐当”一声被踹开了。

一名公子带着几名壮汉闯入了我家。

他们一进门就开始乱砸东西,抓住孟霆就要打。我急得拿起了挑水用的扁担,对着他们就是一顿乱打。

俗话说,乱拳打死老师傅,这话一点儿不假。那些个壮汉,虽说身手确实不赖,可碰上我这毫无章法的打法,也被打得晕头转向,懵在了原地。

我们俩就这么对峙着,那公子突然认出了我,脸上露出几分惊喜:“哟,你不是沈允家那个力气大得惊人的丫鬟嘛!”

我点了点头,想起那天他也在场,好像姓齐来着。

“公子,您这是来干啥呀?难不成是来打我哥的?”

孟霆在旁边解释,说这就是之前找他帮忙代笔写情诗的富家公子。

我心里一下子明白了,肯定是情诗没帮他成功讨得美人欢心,所以上门来撒气泄愤了。

齐公子却一脸委屈地说:“我就让你帮我写个情诗而已,你写得那么好干啥?吕小姐一看就知道肯定不是我写的,害我在她面前丢了好大的脸。”

我有些摸不着头脑,代笔写得太好,难道还要挨打吗?

看齐公子这模样,也不像是那种穷凶极恶的人,我决定跟他好好讲讲理。

他坐了一会儿,气也慢慢消了,赔了一笔砸坏东西的钱,还笑着说我这护犊子的样子挺有意思,问我愿不愿意去他家做事。

我摇了摇头,说我在沈家还有两年多的契据没到期呢。

齐公子点了点头,说沈允也是坚决不肯放人。

我这才知道,原来这些日子好几个公子都想把我买走。

那天柳青屿提前安排锦心在我提的水桶上动了手脚,那烧得滚烫的铁丝抓在手里,我居然能坚持那么久,他们都觉着我挺有意思。

临走前,齐公子对孟霆说:“吕小姐挺看重你的,觉得你的诗文写得不错,已经把你推荐给她爹吕夫子了,你有空去趟洞萧书院吧。”

洞萧书院在临杨县,那可是襄州最好的书院,沈允他们都是这儿的学生。

吕夫子是一位老翰林,退休后就在书院当夫子,特别受人尊敬。

孟霆一下子愣住了,我推了他半天,坚定地说:“哥,咱们的好日子要来了。”

他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。

我一直都知道,孟霆受父亲影响,从小就立志要考取功名,所以才不甘心入奴籍,怕没了考试资格。

吕夫子考了孟霆三篇文章,孟霆对答如流,吕夫子特别满意,有意收下孟霆,给他学籍,让他能参加年中的院试。

可这洞萧书院的学费实在是太高了。

我们把所有的银子凑在一起,还差一大截呢。

于是,我又把主意打到了工钱上。

我找到宁管家,想让他把预支的工钱按三等丫鬟的月例给我多补两成。

宁管家面无表情,只是抬了抬眼睛看我:“要不,这管家的位置给你,你来当家?”

我没敢再多说,出门接了些能在家里做的绣活。

孟霆也接了好几个代笔的活,没日没夜地写,旧伤都给他熬得复发了。

我去李郎中那里抓了两回药,这些日子攒的钱就都花光了。

李郎中心地善良,知道我和孟霆日子过得艰难,多送了我一副药。我特别感激,给他缝了一双鞋。

他难得露出笑容,直夸我手巧。

于是,我又多接了一个做鞋的活计。

我算过了,现在距离年中还有四个月,我们俩的收入加起来足够支付三个月的学费,这样他就能获得考试资格了。

孟霆养伤的时候闲得无聊,写了两首诗,我看字数不多,就把它绣在了绣品上,没想到竟然引来了不少人求诗,还有不少姑娘慕名而来。

那是一对主仆。

主人姑娘长得跟画里的仙女似的,丫鬟也长得十分漂亮。

姑娘名叫吕新荣,是吕夫人的女儿,她确认我是孟霆的妹妹后,硬是塞给我一包东西。

是一些上好的宣纸和笔砚,她想鼓励孟霆不要因为一时的困难就放弃文学。

我高兴地收下了这些东西,送她离开。

孟霆听我说完吕新荣的事,只是打开包裹看了看,说:“我用你给我买的就行了,这个先收起来吧。”

我努力攒钱,终于在院试前交了学费,让孟霆获得了学籍。

他顺利通过了院试,成绩公布那天,我做了几道好菜,好好庆祝了一番。

而那时的沈府却乱成了一锅粥。

沈允再次落榜,被打得皮开肉绽,整个院子里都能听到他的惨叫声,我耳朵里塞了棉花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
要不是夫人掉了几滴眼泪,老爷心疼儿子,那根家法可能都得被打断了。

沈允被罚跪祠堂三天,我正好在那里值夜。

看着锦绣和锦兰等几个大丫鬟来回送东西,我心里不禁感叹,这少爷可真是有福气。

半夜打瞌睡的时候,我被沈允叫醒:“瑾禾,你毕竟是我留在府里的,怎么也不关心一下我?”

我看了看地上的棉被、茶水、果子,心想,这哪里还需要我关心呀,嘴上却说:“少爷,您哪里不舒服?奴婢给您请大夫。”

沈允背对着我,我看不清他的脸,只听他又说:“你哥考上了秀才,你一定很高兴吧?”

我确实很高兴,但也不好当着秃子说梳子的事,只能岔开话题:“我哥只会读书,连米面粮油都买不明白,还总是多给人钱,他如果不走功名这条路,恐怕没什么出路。少爷您就不一样了。”

沈允听这话来了兴致,回头问道:“说说,哪里不一样?”

我把在外面听来的话告诉了沈允,这几年铺子里的几桩大生意都是沈允主理的,大家都跟着他赚了不少,都很信服他。

“人和人或许就是各有所长,这么大的家业少爷都能撑起来,换一个状元来也未必有您做得好。”

沈允听着这些,深深地叹了口气:“要是我爹也能这么想就好了。”

沈老爷一心希望沈允考功名,想让他带着家族脱离商人身份。府里所有人都盼着他读书,可眼看着沈允聪明绝顶,偏偏不擅长诗文。

“老爷常说做生意分了您的心,不如您就专心读书,先给他看看成效,再商量不成吗?”

我也没啥好主意,但明白跟老爷说话得顺着他的毛摸,尤其是老爷那脾气比驴还倔。

沈允低头想了很久,又不停地看我:“我觉得,应该听你的。”

“瑾禾,我有个挺有意思的提议,锦绣她们试过之后都特别喜欢。”

我注视着沈允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,坚决地回绝道:“少爷,我不愿意做通房。”

沈允上下打量了我一番,说道:“我也没那么挑食。”

我明白这是他对我的嫌弃,但我并不生气,只要不做通房就好。

沈允让我拿个算盘,随意报出数字,我用算盘计算,他用心算,看谁算得更快。

我不相信人的脑子能比算盘还快,可沈允真的做到了。

快到天亮的时候,我实在困得不行,靠在祠堂外的柱子上打了个盹,隐约听到有人蹲在我身边嘀咕了一会儿,好像在说:“你再长大些就好了。”

老爷知道我哥哥是秀才,便提拔我做了二等丫鬟,让我去沈允的书房服侍。

沈允自从跪了祠堂之后,就不再过问生意,专心致志地钻研学问。

老爷的态度果然变得温和了许多,但他确实不是那块料。

孟霆的文章和书法我每天都在看,沈允和他相比真是差得太远。

“你哥的文章没法比吧?”

他问我这种问题,我不好回答,支支吾吾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。

沈允倒是笑了:“连哄主子的话都不会说,跟你哥一样,硬骨头不会拐弯。”

我听他的意思,是孟霆在书院出了什么事。

沈允特意告诉我,孟霆如今是吕夫子最看好的学生,就连吕小姐对他也特别青睐。

那些富家公子嫉妒他,想尽办法捉弄他,孟霆都是硬扛,从不屈服。

听了这些,我沉默不语,沈允觉得没意思,原本以为能看到我着急的样子,但我没有。

那天回家早,正好看到孟霆在洗一件满是墨迹的衣服,手上还红了一大片,像是烫伤的。

我默默地接过洗衣盆,笑着说:“哥,你回去温书,我来洗就好。”

我没问他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,即便问了,他那个性子也不会说的,我帮他分担这些事,他自然会轻松许多。

孟霆轻轻应了一声,就回内间温书去了。

晚饭后,我把烫伤膏放在他门外,告诉他我今天替班值夜,孟霆追了出来,目送我出门。

我走了很远,回头时,他还在。

不知为啥,沈允院子里的二等丫鬟都不爱值夜,总找人替班,还得给银子。为了攒孟霆的学费,我自然一口答应。

戌时刚过,看到锦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,进了沈允的房间,我猜想这就是通房丫头该做的。

不多时,屋里断断续续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,像是锦绣的,听起来有些痛苦,我感叹她也不容易。

又过了好一会儿,沈允叫人送盆水进去,我轻手轻脚地进门,站在内间外敲门:“少爷,水来了,奴婢是送进去吗?”

沈允听出了我的声音,忙道:“不……不用,瑾禾,放……放门口就行。”

我应声将水放在门口,就退了出去。

锦绣出来时满脸红光,也不知这大半夜里精神个什么劲儿,我可是困得不行。

后来在我值夜班的日子里,我再也没有看到锦绣进入沈允的房间。她白天见到我时,也会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瞪着我,我却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她不高兴了。

转眼间冬天就到了,又到了孟霆交学费的时候,我们攒的钱还是不够。

看到我愁眉苦脸,沈允安慰我说:“瑾禾,你求我一声,我给你点钱不就得了?”

我道了声谢,但并没有向他求助。

沈允并没有嘲笑我,反而给了我一个赚钱的方法。

那天晚上,孟霆看到跟着我回家的沈允,眉头立刻皱了起来。

我不知道他们两人在书院是否有过节,但沈允说孟霆教他写文章,每次他给一两银子。

听到这话,孟霆的眉头舒展开来,带着沈允进了内室。

我总觉得孟霆和以前不太一样了。

沈府的一等丫鬟都是家生子,地位比我们这些人高很多,平时大家都默认听她们的,但锦绣最近给我安排的活也太多了。

除了在书房伺候的两个时辰,我每天还有很多活要干,忙得不可开交,回家后倒头就睡。

孟霆以为我生病了,拉着我要去找李郎中,但我太累了,拉着他的手又睡着了。

沈允晚上过来时,看到我躺在床上,孟霆任由我拉着他的手,坐在地上守着我睡觉。

沈允没有兄弟姐妹,感叹我们兄妹情深,还说孟霆太宠着我了。

孟霆不愿多理他,只说:“她值得。”

这些天,我没有精力替别人值夜,但锦绣似乎也不想放过我。

府里发新衣服那天,锦绣她们哄我换了衣服,围着我说好看,我感到受宠若惊。

没过多久,身上就开始奇痒无比,起初挠一挠还能止住,后来一片片的红疹起来,止不住了。

正好锦绣让我去给老爷夫人端茶,眼看不停发抖的手就要把滚烫的茶撒到夫人身上,我赶紧用托盘挡了一下,结果碰碎了茶杯。

老爷以为夫人被烫到了,心急之下推了我一把,我的手刚好划到了碎瓷片上,立刻流了血。

按照规矩,我被罚了五个板子,但夫人宽宏大量,给我放了半日假养伤。

沈允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,没有为我求情,只是脸色铁青地站在执刑的小厮身边,吓得他不敢用力,板子打得一点都不疼。

“有人在我眼皮底下害你,你猜少爷我会怎么做?”

沈允说话时一直带着温和的微笑,但语气却在极力克制着什么,像是愤怒,又像自责。

我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。

李郎中看到我这副狼狈样子,叹了一口气。

在大户人家做工,受欺负的事很常见,他早已见怪不怪,但想到我平时给他做鞋,还是念叨了几句:“都是人命,怎么偏偏有些人就要轻视别人呢。”

我又疼又痒,实在笑不出来,只说:“也许是我动了他们在意的人或者东西吧。”

按照李郎中的嘱咐,我涂了药膏,也喝了药汤,但身上还是疼痒,根本睡不着。

孟霆看到我这样,整夜坐在床边,给我扇风止痒,我在他面前不想硬撑,难受得厉害时,还要叫喊几声。

孟霆说:“瑾禾,实在难受就哭出来,发泄一下也好。”

我摇摇头:“这有什么好哭的。”

孟霆更加沉默,似乎在暗暗做出什么决定,我当时不知道,很久以后才明白,他从那时起就已经开始考虑如何更快地为我遮风挡雨了。

9

我路过时,正撞见锦绣当众挨罚,沈允却跟没事人似的,坐在院里悠闲地品着茶,对锦绣的哭喊声充耳不闻。

他旁边还跪着个老妇人,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,那是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帮手,也是锦绣她娘。

沈允一脸淡然,说:“给我往死里打。”

后来,锦绣就被调去夫人那儿做事了。

沈允身边,从此再也没出现过通房丫头。

一进五月,我就感觉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跟吃了火药似的,烦躁得很。

就说孟霆吧,给沈允上课时,气得直骂他没救了。

沈允哪肯吃这亏,立马就让我去拿本旧账册来,说要跟孟霆比试比试记账,孟霆哪会这个啊,但还是硬着头皮上了。

结果,孟霆输得一塌糊涂。

沈允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生意经来,孟霆想把他轰出去,我赶紧拦住他,用眼神示意他让沈允继续说。

不然,他非得憋出病来不可。

本来是孟霆给沈允讲文章,现在倒好,变成沈允给我们讲怎么赚钱了。

孟霆讲的文章我听得云里雾里的,但沈允讲的这些,我却听得明明白白,不光是我,连孟霆这个文人,也听得直点头。

一晚上下来,孟霆对沈允倒是有了几分敬意,俩人的关系也明显比之前好了不少。

孟霆说:“沈兄见解独特,陶朱公要是还在世,也得感叹后继有人啊。”

陶朱公是谁,我不知道,但沈允听了这话,似乎挺受用的。

第二天,我听门房说,昨晚老爷气呼呼地带着几个小厮出门了,好像是往我家方向去了。

过了几个时辰,老爷回府了,竟然一脸笑容,看来府里要有好事发生了。

我也没多想,但没想到好事还真落到我头上了,我被老爷提拔成了一等丫鬟,进了沈允的院子。在沈府,可还从来没有过家生子以外的一等丫鬟呢。

而且,好事还不止这一件,老爷还派宁管家送了好多东西和钱到我家,说以后孟霆的学费都由沈府出,希望孟秀才以后能多多关照。

刚出五月,夫人就给锦绣找了个婆家,把她嫁出去了,听说还给了不少嫁妆呢。

但我看其他丫鬟并没有怎么羡慕她,反而有点嘲讽的意思,都说锦绣在老爷面前乱嚼舌根,把自己的好前程给毁了。

年中院试放榜,沈允不出所料又落榜了,就算他这一年拼了命地学,也不行。

我提前备好了伤药,想着沈允挨打后能用上。没想到,沈老爷这次不但没打沈允,还当众把账房的钥匙交给了他,让他开始管生意了。

父子俩在书房聊了好久,回院子后,沈允眼眶有点红。

见他沉默不语,我也不敢吭声。

大概过了半个时辰,沈允突然大笑起来,像是在发泄这些年心里的憋屈,过了好久才说:“瑾禾,我沈允这辈子最大的幸事,就是遇到了你这个小福星。”

我不知道他这话啥意思,但听起来像是好话。

10

沈允后来跟我说,那天他讲生意经的时候,老爷就在门外,借着我家那四处漏风的土房子,听得一清二楚。

老爷说沈允讲的很多东西,他做了半辈子生意都没弄明白,那一刻他才意识到,自己的儿子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,于是就想通了。

有了沈老爷资助孟霆的学费,我们就商量着把攒下的钱寄回瑾禾村,又买了一些当地没有的好东西,一股脑地送到了行脚帮。

现在正是雨季,行程慢得很,我们每天都算着日子,猜家里人收到我们消息时的反应。

特别是孟霆,不知道他父亲得知他考上秀才会多高兴。

那天刚到家,就下起了大雨,我想着孟霆没带伞,就出门去给他送伞。

远远地,在书院外我看见吕新荣和孟霆一起避雨,好像在聊什么,看见我来了,吕新荣简单地行了个礼,撑着伞就走了。

我不禁感叹,她长得真好看。

回程路上,我问孟霆他和吕新荣在聊什么。

孟霆笑着说:“吕小姐要把伞借给我,我说,瑾禾一定会来接我。”

我果然来了,他猜得真准,但他们聊了那么久,就这一句?

正好顺路,我们就又去了一次行脚帮,算算日子,差不多该有回信了。

这次没白跑,果然有回信了。

我想过很多种可能,比如妹妹被卖了,比如家里人搬走了,但都没敢想,他们竟然在一场瘟疫中,全都去世了,整个瑾禾村都没了。

以前望着月亮想家,现在月亮照着的地方,已经没有家了。

这是孟霆说的,我知道他回来后偷偷哭过一次,但我没哭,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,那个支撑我走过许多日子的念头,消失了。

我再也闻不到父亲的烟袋味了,也不能为母亲擦去眼泪了,更看不到妹妹长大了,以后我家就只有我一个人了。

见我一直坐在天井里,沉默不语,孟霆轻轻地走过来,拉起我,把我拥入怀中。

我这才发现,他的骨头已经不那么硌人了,而且胸膛又宽又结实。

他郑重地对我说:“瑾禾,以后我会给你一个家。”

我在他怀里点了点头,虽然不知道这话啥意思,但却莫名感到安心。

这时,沈允提着两坛酒进门了,看见我们这样,愣了一会儿才说:“你们兄妹感情真好。”

我苦笑了一下,没有回应。

沈允说他接了一单大生意,心里很高兴,找我们来庆祝庆祝。

沈允和孟霆都喝多了,我看着他们俩絮絮叨叨地谈论着各自的抱负,一个想从政,一个想在商场打拼,虽然话题不搭边,但也能聊到一起,有点好笑。

至于我,只想好好活出个人样来。

我在沈府干活更加卖力了,老爷和夫人总是夸我。

以前,他们最不喜欢沈允身边围着丫鬟了,锦绣做通房也是因为她的母亲忠心,但他们却有意把我安排到沈允身边。

沈允自从接管家里生意后,新奇的想法一个接一个,也接了好几单大生意,除了漕运上遇到点困难,可以说是顺风顺水。

他身边的几个大丫鬟每天都努力打扮自己,但沈允只会夸一句好看而已。

我琢磨着他可能变了。

11

随着新年的脚步越来越近,八月也即将来临,孟霆参加乡试的日子越来越近了,我在沈府做活的合同也到期了。沈允多次提出要给我续签,但孟霆一直不太同意,最后还是由我自己决定。

续签合同那天,沈允刚从琼州处理完生意回来,就急匆匆地赶来了,亲自写了合同,给我的工资比最初提高了九成,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。

按照程序,签完字按下手印后,沈允接过合同仔细看了看,突然问我:“你叫方瑾禾吗?”

我点了点头,他又问:“可你哥哥姓孟啊。”

我解释说:“孟霆不是我的亲哥哥,我们只是来自同一个村子。”

一瞬间,沈允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,惊讶得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
我见他似乎在思考什么,越想越生气,眉头越皱越紧,直到脸色完全阴沉下来,才对宁管家说:“宁叔,在府里给瑾禾安排一间屋子,对了,离我的院子不要太远。”

沈允说这是为了方便管理,现在我总是跟着他,住在府里更方便。

我觉得离家也不远,就同意了。

但孟霆不高兴了,他去找沈允理论,回来后嘴角明显肿了,我问他是不是沈允打的,他只说是撞的。

我见到沈允时,他半只眼睛也青了,也说是撞的,这俩人真是默契,撞到一块去了。

我搬进沈府那天,孟霆正好出发去考乡试了,临行前他嘱咐了我很多话,让我离沈允远一些。

我觉得他多虑了,搬进来后,几乎见不到沈允的人影,就连清闲了许久的老爷也忙碌起来,听说有一批货在陆路上出了问题,全被劫走了。

沈老爷和沈允到处奔波,疏通了好些日子,都没能赎回这批货,不但白白赔了银子,信誉也受到了很大影响,很难挽回。

这事的背后黑手也显而易见。

因为柳家控制了漕运,费用涨了五成,实在没得赚,沈允才改换陆路,第一单就被劫了,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使绊子。

柳家也没落好,沈家的货出事不久,柳家的运船就漏底了,一船的货在海中央全部落水,柳家赔偿了好大一笔钱,损失惨重。

我知道这是沈允找人干的。

后来老爷也发现了,他发了好大的火,就算沈允从前落榜,也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火。

沈允险些被老爷打死,这次他一声都没吭,硬扛了下来。

我在一旁看着都感到心疼。

沈允躺在床上,说话都费劲,还要问我:“瑾禾,我真的做错了吗?”

我拿水给他润了润干到脱皮的嘴,才说:“生意的事,奴婢不懂。但是我记得我哥教我识的头两个字,是心安。他说我可以不懂什么大道理,但一定要做让自己心安的事。”

沈允咳了好大一口血,恍恍惚惚地昏睡过去,口中不停念叨着:“心安……”

很多年以后,有年轻的商人求教沈允时,他总会提起这两个字,说这是他的贵人所教,足以受用一生。

沈允养伤的日子过得挺清静的,他不太愿意见人,每天就只同我说说话,而且很黏我。有几次我在内间值夜,瞌睡着了,恍惚间感觉嘴唇被润了一下。

我一睁眼就看到沈允蹲在我旁边,看见我傻笑后,他又若无其事地回去睡觉了,我也不清楚他是不是得了癔症。

12

经过这次事件,沈柳两家的关系算是彻底破裂了,无法修复。

好在齐公子家趁柳家运船出事之际,抢了一些漕运市场,虽然不多,但沈家至少在水路上不至于完全被封死。

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孟霆考中了举人。

他来信说,会直接去京城准备明年的春闱会试,暂时不回临杨县了。我总觉得他是在逃避什么。

随着口信一起回来的还有一根簪子,纹样和做工都很特别。

我心里想,孟霆可能不清楚送珠钗和簪子的意义差不多,我让他不要买珠钗,他就买了簪子,但收到这个我还是挺高兴的。

如今我成了举人的妹妹,在府里也受到了更多的关注。

没过多久,府里就开始传言说,我已经成为少爷的通房了,将来我哥如果当了官,我可能就会直接成为少夫人,连宁管家对我也恭敬了许多。

我不明白,这种毫无根据的传闻是从哪里来的,沈允却笑得很狡猾,从不为我澄清。

三月初,沈老爷终于原谅了沈允,又把账房钥匙交给了他。

沈允得到了掌事权,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兴奋,做事也稳重了许多。

以前雷厉风行的他,现在在做重大决定前总是喜欢在书房里写字,反复写来写去只有两个字:心安。

我趁沈允在书房不找我的时候,偷偷去给孟霆送家书。马上就要春闱了,我担心他那边的情况。

走在路上,正好看到洞萧书院摆了书画摊子为西北旱灾筹款,我想起瑾禾村的事情,也去捐了一些钱。

吕新荣看到我过来,把我拉到一边说了好多关于孟霆的事情。

齐公子也在一旁说:“看你们未来姑嫂相处得这么好。”

我有些惊讶,齐公子又说:“瑾禾你还不知道,你哥真是的,连你都瞒着。如果不是未来姑爷,吕夫子怎么会帮他铺路、写举荐信让他提前进京到大儒门下学习?”

我竟然不知道孟霆能提前进京备考还有这样的背景,忙向吕新荣道谢。

只是这婚约的事情,孟霆竟然没有告诉我。

吕新荣没有半点局促:“瑾禾妹妹既然捐了款,就应该拿一件诗文作品走,这个怎么样?”

吕新荣给我拿了一条手帕,上面绣了一首诗,她说这是孟霆的诗。

我说自己不懂文学,让留给别人,吕新荣却笑着塞进我怀里,她说:“女子德才兼备是好的,但难得,无才有德也是好的,像妹妹这样心地善良,已经非常好了。”

听她说话让人心里很舒服,我觉得孟霆能娶到这样的妻子……会很好吧……

回沈府的路上,宁管家正好出来迎接我,他告诉我沈允在布庄仓库等我,很急。

我没多想,立刻赶了过去。

刚走进仓库,外门就被关上了,紧接着一双粗壮的手把我捆住,那人还用棉布捂住了我的嘴。

13

那双手粗糙且有力,带着一股汗味和仓库里孟旧的木料气息。我挣扎着,却只能发出“呜呜”的声音。

就在我绝望之际,仓库的门突然“砰”的一声被撞开,沈允冲了进来,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和愤怒。

“你们好大的胆子!”沈允怒吼道。

那几个绑我的人见是沈允,吓得脸色苍白,纷纷跪地求饶。

沈允快步走到我身边,小心翼翼地解开我身上的绳子,把我扶了起来。

“瑾禾,你没事吧?”他轻声问道,眼中满是关切。

我摇了摇头,虽然心里还有些害怕,但看到沈允,莫名地安心了许多。

“少爷,这是怎么回事?”我问道。

沈允冷哼一声:“是柳家派来的人,想坏我名声,毁我与你的婚事。”

我瞪大了眼睛,没想到柳家竟然如此卑鄙。

“他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沈家,简直是痴心妄想!”沈允紧紧握着我的手,“瑾禾,你放心,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。”

这时,宁管家也带着人赶了过来,将那几个绑我的人押了下去。

“少爷,接下来怎么办?”宁管家问道。

沈允沉思片刻,说道:“先别声张,此事我自有打算。”

随后,沈允带着我回了沈府。一路上,他紧紧握着我的手,仿佛生怕我会再次消失。

回到府中,沈允把我安顿在他的院子里,又派人去请了大夫来给我检查身体。

“瑾禾,你好好休息,有什么事随时叫我。”沈允温柔地说道。

我点了点头,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心中五味杂孟。

接下来的日子里,沈允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,每日都会抽时间来陪我,给我讲外面发生的趣事,试图让我忘记仓库里的恐惧。

而我也得知,沈允为了应对柳家的刁难,开始暗中联络各方势力,准备给柳家一个沉重的打击。

“瑾禾,你相信我,我一定会让柳家付出代价。”沈允坚定地说道。

我看着他,心中充满了信任:“少爷,我相信你。”

随着时间的推移,孟霆在京城也传来了好消息。他不仅得到了大儒的悉心指导,还在一次文人雅集上崭露头角,引得众人称赞。

“瑾禾,你哥真是有出息,等他在京城站稳脚跟,我们就去投奔他。”沈允笑着说道。

我心中一暖,点了点头:“好,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又能在一起了。”

然而,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。柳家似乎察觉到了沈允的行动,开始更加疯狂地反击。

他们不仅在生意上给沈家使绊子,还散布谣言,说沈允心狠手辣,不择手段。一时间,沈家的生意受到了不小的影响。

“少爷,这可怎么办?”我焦急地问道。

沈允却一脸镇定:“瑾禾,别慌。这是柳家的垂死挣扎,我们只要按兵不动,他们自然会露出破绽。”

果然,没过多久,柳家因为急于求成,在生意上出现了重大失误,被沈允抓住了把柄。

沈允联合其他商家,一起对柳家发起了反击。一时间,柳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。

“瑾禾,你看,这就是自食恶果。”沈允得意地说道。

我看着他,心中充满了敬佩。这个曾经玩世不恭的少爷,如今已经成长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商业奇才。

14

随着柳家的衰败,沈家的生意越来越好。沈允不仅收回了之前失去的市场,还开拓了新的业务。

而我和沈允的婚事也渐渐被提上了日程。虽然一开始只是沈允为了应对柳家的计谋而放出的风声,但随着时间的推移,我们之间的感情也越来越深厚。

“瑾禾,你愿意嫁给我吗?”一天,沈允突然单膝跪地,手中拿着一枚精致的戒指,深情地问道。

我瞪大了眼睛,没想到他会如此突然地求婚。但看着他真诚的眼神,我心中充满了感动。

“我愿意。”我轻声说道,脸上泛起了红晕。

沈允欣喜若狂,他站起身来,紧紧地抱住了我。

“瑾禾,我一定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。”他在我耳边轻声说道。

然而,就在我们沉浸在喜悦之中时,一个意外的消息打破了这份宁静。

“少爷,不好了!孟公子在京城出事了!”宁管家匆匆赶来,气喘吁吁地说道。

我和沈允对视一眼,心中都充满了担忧。

“怎么回事?快说!”沈允急切地问道。

宁管家喘了口气,说道:“孟公子在一次文人聚会中,因为言辞过激,得罪了权贵,被关进了大牢。”

我闻言,心中一紧,差点晕倒。沈允连忙扶住我,安慰道:“瑾禾,别慌。我们立刻动身去京城,救你哥出来。”

我点了点头,强忍着泪水。这个世界上,我只有孟霆这一个亲人了,我不能失去他。

于是,我们立刻收拾行装,踏上了前往京城的旅程。一路上,我们风餐露宿,日夜兼程。

终于,在几天后,我们抵达了京城。

“瑾禾,你先在客栈休息,我去打听你哥的消息。”沈允说道。

我摇了摇头:“不,我要和你一起去。”

沈允看着我坚定的眼神,点了点头:“好,那我们一起去。”

我们四处打听,终于得知孟霆被关在了京城的某个大牢里。我们立刻前往大牢,试图探望他。

然而,大牢的看守却告诉我们,没有上面的命令,谁也不能见孟霆。

“求求你们了,让我们见见他吧。”我跪在地上,苦苦哀求道。

看守却一脸冷漠:“不行,这是规定。”

沈允见状,眉头紧锁。他知道,这样下去不是办法。

“瑾禾,你别急。我这就去想办法。”沈允说道。

我点了点头,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心中充满了期待。

沈允利用他在京城的人脉,四处奔走,终于找到了一位愿意帮忙的大臣。这位大臣被沈允的诚意所打动,答应帮他疏通关系,见孟霆一面。

“瑾禾,好消息!我们可以见你哥了。”沈允兴奋地跑来告诉我。

我闻言,心中一喜,连忙跟着他前往大牢。

终于,在阴暗潮湿的大牢里,我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孟霆。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,但眼神依然坚定。

“哥!”我哭着扑了过去。

孟霆看到我,眼中也泛起了泪光:“瑾禾,你怎么来了?”

“哥,你放心,我们一定会救你出去的。”我坚定地说道。

孟霆点了点头,看着我身边的沈允:“沈兄,谢谢你。”

沈允摇了摇头:“孟兄,别这么说。你是瑾禾的哥哥,也就是我的哥哥。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。”

随后,我们与孟霆商量了对策。原来,他是因为在一次文人聚会中,批评了朝廷的某项政策,才被权贵记恨,关进了大牢。

“哥,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我问道。

孟霆叹了口气:“瑾禾,我读书明理,就是为了能够为百姓发声。如果看到不公的事情都选择沉默,那我读书还有什么意义?”

我闻言,心中充满了敬佩。这个曾经瘦弱的书生,如今已经成长为一个有担当、有勇气的文人。

15

为了救孟霆出来,沈允开始四处奔走。他不仅联络了朝中的大臣,还发动了他在商界的势力,一起为孟霆求情。

而我,则每天在大牢外等待消息,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期待。

终于,在几天后,好消息传来了。那位权贵因为受到多方压力,不得不释放了孟霆。

“哥!我们终于把你救出来了!”我哭着扑进了孟霆的怀里。

孟霆也紧紧地抱住了我:“瑾禾,谢谢你。也谢谢沈兄。”

沈允笑着走了过来:“孟兄,别这么说。我们都是一家人。”

随后,我们带着孟霆回到了客栈。经过几天的休养,孟霆的身体逐渐恢复了。

“哥,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?”我问道。

孟霆沉思片刻,说道:“瑾禾,我想继续留在京城,参加明年的春闱会试。只有真正进入了仕途,我才能为百姓做更多的事情。”

我闻言,心中充满了支持:“哥,我支持你。无论你做什么决定,我都会在你身边。”

沈允也点了点头:“孟兄,你放心。我会在京城为你安排一切,让你安心备考。”

孟霆感激地看着我们:“谢谢你们。有你们在我身边,我什么都不怕。”

随着时间的推移,孟霆在京城的备考生活渐渐步入了正轨。他每天都会去大儒那里听课,与其他的文人交流心得。

而我和沈允则忙着为他准备生活所需的一切。我们不仅为他租了一间安静的院子,还为他请了仆人照顾他的生活起居。

“瑾禾,你看,我们这样算不算是一家人了?”一天,沈允突然笑着问我。

我闻言,心中一暖,点了点头:“算,当然算。”

沈允欣喜若狂,他紧紧地抱住了我:“瑾禾,等孟兄考完试,我们就成亲吧。”

我脸上一红,轻轻地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

终于,在几个月后,孟霆迎来了春闱会试的日子。那天,我和沈允早早地起床,为他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和考试所需的文具。

“哥,你一定要加油。”我鼓励道。

孟霆点了点头,眼中充满了坚定:“瑾禾,沈兄,你们放心。我一定会努力的。”

随后,他踏上了前往考场的路途。我和沈允则在家中焦急地等待消息。

终于,在几天后,好消息传来了。孟霆考中了进士!

“哥!你考中了!”我兴奋地跑去找孟霆。

孟霆看到我,脸上也露出了笑容:“瑾禾,我考中了!”

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,心中充满了喜悦和自豪。

而沈允也为我们感到高兴:“孟兄,恭喜你。你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。”

孟霆感激地看着我们:“谢谢你们。没有你们的支持和鼓励,我不可能走到今天。”

随着时间的推移,孟霆在京城的名声越来越大。他不仅得到了皇帝的赏识,还结交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。

而我和沈允的婚事也渐渐被提上了日程。我们选择了一个黄道吉日,准备在京城举行婚礼。

“瑾禾,你终于要成为我的新娘了。”沈允深情地看着我。

我脸上泛起了红晕,轻轻地点了点头:“嗯,我终于要成为你的新娘了。”

婚礼那天,京城张灯结彩,热闹非凡。我和沈允在众人的祝福声中,走进了婚姻的殿堂。

而孟霆则作为我的娘家人,坐在了主位上。他看着我,眼中充满了骄傲和欣慰。

“瑾禾,你一定要幸福。”他轻声说道。

我点了点头,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幸福:“哥,我会的。我们都会幸福的。”

随着婚礼的结束,我和沈允开始了新的生活。我们不仅在京城安了家,还把孟霆接了过来一起住。

“瑾禾,你看,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。”沈允笑着说道。

我闻言,心中充满了温暖和满足:“嗯,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。”

就这样,我们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,开始了属于我们的幸福生活。而这一切,都源于那个曾经普普通通的丫鬟——我,方瑾禾。

16

婚后的日子,如同潺潺溪流,平静却又满是温馨。沈允每日忙着生意上的事务,虽忙碌却也乐此不疲,他那聪明的头脑在商场中如鱼得水,沈家的生意愈发兴隆。

而我,除了操持家中事务,也会跟着沈允学些生意经。他总是不厌其烦地给我讲解各种账目和往来交易,我学得认真,渐渐地也能帮他分担一些。

孟霆在仕途上也一帆风顺,凭借着出众的才华和正直的品性,得到了皇帝的重用,被委以重任。他时常会与我与沈允分享朝堂上的趣事,也会和我们探讨一些治国理政的想法。

“瑾禾,如今看着国家日益昌盛,百姓安居乐业,我这心里呀,别提多踏实了。”孟霆一脸欣慰地说道。

我笑着回应:“哥,这都是你努力的结果呀,你为百姓做了那么多实事,大家都会记着你的好呢。”

沈允也在一旁点头:“孟兄,你这政绩斐然,以后定能平步青云。”

孟霆却摆了摆手:“我并非为了功名利禄,只是想尽自己所能,为这天下苍生谋些福祉罢了。”

日子就这样在平淡与幸福中缓缓流逝,然而,平静的生活总会被一些意外打破。

一日,沈允神色匆匆地回到家,脸上带着一丝忧虑。

“瑾禾,孟兄,出事了。”他说道。

我和孟霆对视一眼,心中皆是一紧。

“怎么了?沈允,你别急,慢慢说。”我赶忙问道。

沈允深吸一口气:“朝廷中有人弹劾孟兄,说他结党营私,意图谋反。”

“什么!”我和孟霆同时惊呼出声。

孟霆眉头紧锁:“我向来行事光明磊落,怎会结党营私,更无谋反之心,这定是有人恶意陷害。”

沈允点了点头:“我也觉着是有人故意为之,只是如今这弹劾的奏章已经呈到了皇上那里,若不妥善处理,恐怕对孟兄不利。”

我心中焦急万分:“那可如何是好?沈允,你快想想办法呀。”

沈允沉思片刻:“如今之计,我们得先找出这背后主使之人,再收集证据,为孟兄洗清冤屈。”

孟霆也冷静下来:“沈兄所言极是,只是这背后之人想必隐藏颇深,想要找出并非易事。”

沈允眼中闪过一丝坚定:“不管多难,我们都一定要试试。孟兄,你放心,我不会让你蒙受这不白之冤的。”

于是,我们三人开始暗中调查此事。沈允利用他在商界的人脉,四处打听消息;我则通过一些关系,试图接近朝中官员,获取一些线索;孟霆也利用自己在朝中的关系,留意着各方动静。

经过一番艰苦的调查,我们终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。原来,这背后主使之人竟是朝中一位权势极大的大臣。他因忌惮孟霆在朝中的影响力,害怕孟霆日后会威胁到他的地位,所以才想出这般恶毒的计谋来陷害他。

“这个奸臣,竟如此心狠手辣,为了自己的私利,不惜陷害忠良。”我气愤地说道。

沈允拍了拍我的肩膀:“瑾禾,别气坏了身子。如今我们已经知道了幕后黑手,接下来就是如何收集证据,将他绳之以法了。”

孟霆点了点头:“沈兄所言极是,只是这证据恐怕不好收集,此人行事极为谨慎,想必不会轻易留下把柄。”

沈允思索片刻:“我们不妨从他身边的人入手,或许能找到一些突破口。”

于是,我们又开始将目标转向了那大臣身边的人。经过一番周旋和努力,我们终于找到了一位愿意为我们作证的关键人物。此人乃是那大臣的心腹,因不满那大臣的所作所为,所以决定站出来揭发他。

“大人,我实在不忍心看着孟大人被冤枉,那奸臣的罪行,我愿一一揭发。”那心腹说道。

我们心中大喜,有了他的证词,再加上我们之前收集到的一些其他证据,想必能为孟霆洗清冤屈了。

17

我们将收集到的证据整理好,呈到了皇帝面前。皇帝看完证据后,龙颜大怒。

“好一个奸臣,竟敢在朕的朝堂上兴风作浪,陷害忠良,实在是罪不可赦。”皇帝怒喝道。

随即,皇帝下令将那奸臣拿下,严加审问。那奸臣见事情败露,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的罪行。

“皇上,臣知罪,求皇上饶命啊。”那奸臣跪地求饶道。

皇帝冷哼一声:“你陷害忠良,罪大恶极,岂能饶你?来人,将这奸臣打入大牢,听候发落。”

处理完那奸臣后,皇帝又当着朝堂众臣的面,为孟霆洗清了冤屈。

“孟爱卿,你受委屈了。朕向来知晓你的为人,定不会做出那等结党营私之事。如今真相大白,你便安心为朕分忧吧。”皇帝说道。

孟霆赶忙跪地谢恩:“多谢皇上明察秋毫,臣定当竭尽全力,为皇上,为朝廷,为百姓效力。”

朝堂上的大臣们见此情景,也都纷纷称赞皇帝英明,同时也对孟霆投来了敬佩的目光。

事情解决后,我们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
“孟兄,这下你可安心了。”沈允笑着说道。

孟霆感激地看着我们:“此次多亏了沈兄和瑾禾,若不是你们不辞辛劳地为我奔走调查,我恐怕难以洗清这冤屈。”

我摆了摆手:“哥,你说什么呢,咱们是一家人,自然要相互扶持。如今事情解决了,你就安心做你的官,为百姓多做些好事。”

孟霆点了点头:“瑾禾放心,我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。”

经过这次风波,我们三人的感情愈发深厚了。沈允的生意依旧红火,孟霆在仕途上也更加得心应手,而我则在家中操持着一切,让这个家始终充满着温暖。

日子一天天过去,转眼间又到了新年。京城里张灯结彩,处处洋溢着节日的气氛。

我们三人围坐在一起,吃着热气腾腾的年夜饭,欢声笑语回荡在屋子里。

“哥,沈允,新的一年,希望我们都能顺顺利利的,这个家也越来越好。”我举杯说道。

沈允和孟霆也纷纷举杯:“愿我们一家人永远幸福安康。”

那一刻,我看着眼前这两个我最在乎的人,心中满是感动。曾经,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丫鬟,从未想过会有如今这般幸福的生活。有疼爱我的丈夫,有敬重我的哥哥,还有一个温暖的家。

“瑾禾,在想什么呢?”沈允见我出神,轻声问道。

我回过神来,笑着摇了摇头:“没什么,只是觉得如今的生活,真好。”

孟霆也笑着说道:“是啊,真好。这一切都多亏了当初我们彼此的扶持和努力,以后的日子,我们也要一直这样走下去。”

我们三人相视一笑,那笑容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和信心。在这个新年的夜晚,我们共同许下了对未来的美好祝愿,相信无论前方会遇到什么困难,我们都能携手共度,因为我们是彼此最坚实的依靠,是这个世上最亲的一家人。

随着时间的推移,孟霆在仕途上的成就越来越高,他为百姓谋得了许多福利,深受百姓的爱戴。而沈允的生意也越做越大,不仅在国内有着极高的声誉,还将生意拓展到了海外。

而我,则在家中相夫教子,操持着家中的大小事务。我们有了可爱的孩子,一家人其乐融融。

每当回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,从那个被拐卖的悲惨经历,到如今幸福美满的生活,我心中总是感慨万千。这一切的转变,都源于我们彼此之间的信任、扶持和不懈的努力。

“瑾禾,你看孩子们多开心啊。”沈允指着在院子里玩耍的孩子说道。

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:“是啊,希望他们能一直这样无忧无虑地长大。”

孟霆也走了过来,看着孩子们说道:“他们生活在这个好时代,又有我们呵护着,定能幸福一生的。”

我们三人站在院子里,看着孩子们嬉笑玩耍,心中满是宁静和满足。这个家,承载了我们太多的欢笑和泪水,也见证了我们一路走来的艰辛与幸福。

未来的路还很长,或许还会有更多的挑战和困难等着我们,但我相信,只要我们一家人齐心协力,就没有克服不了的难关。因为,我们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,是这个世上最温暖的存在。而这份幸福,也将永远延续下去,直到地老天荒……